0 前言

       癫痫是常见的中枢神经系统疾患，全球约有7000万人受累，给家庭和社会带来沉重的负担和巨大的压力^{[1, 2, 3]}。文献计量学是以文献体系和文献计量特征为研究对象，量化分析文献的交叉科学。文献计量学以表征文献作者分布的洛特卡定律、文献中词频分布的齐普夫定律、特定文献在期刊中分布规律的布拉德福定律为核心^{[4, 5, 6]}。不同于系统评价和Meta分析关注特定的问题，文献计量学专注于研究领域的全貌^{[7, 8]}。被引分析是评价文献影响力的文献计量学分析方法。文献的被引频次越高，重要性和影响力越大^[9]。知识图谱是文献计量学结果的一种表现形式，能显示科学知识的发展进程。文献计量学应用广泛，但尚未检索到癫痫神经影像学研究的报道，然而癫痫神经影像学领域已引起了广泛的关注，因此，有必要进行定量分析，帮助学者们了解该领域的发展趋势、研究现状及热点。

1 材料与方法

1.1 数据来源和检索方法

       在科学网（Web of Science, WOS）核心数据库中进行检索。检索式为：TS=((“epilepsy” or “seizures” or “epileptic”) and (“neuroimaging” or “neuroradiology” or “computed tomography” or “CT” or “magne-tic resonance imaging” or “MRI” or “diffusional kurtosis imaging” or “DKI” or “diffusion weighted imaging” or “DWI” or “diffusion tensor imaging” or “DTI” or “perfusion weighted imaging” or “PWI” or “arterial spin labelling” or “ASL” or “magnetic resonance spectroscopy” or “MRS” or “positron emission tomography” or “PET” or “single photon emission computed tomography” or “SPECT” or “network” or “connect*” or “ultrasound”or “doppler”))。检索实施时间为2021年12月31日。

       文章在发表后1～2年开始被引用，3～10年被引频次达到顶峰^[10]。因此，近期发表的文章可能不会被纳入，故本研究对2012～2021年发表的文献进行聚类分析。

1.2 纳入和排除标准

       纳入标准：规定年限范围内发表的癫痫神经影像学领域的文献。排除标准：摘要、病例报道、指南、Meta分析、会议通知、评论、书目章节以及动物实验研究。

1.3 文献筛选和资料提取

       将文献按照年平均被引频次[总被引频次/（2021－发表年份）]由高到低进行排序。排名前10%的文献定义为被引最高的文献^[11]。提取被引最高的文献的标题、来源期刊、作者、发表年份、国家、影像模态、被引频次以及研究内容。以上过程均由2名工作5年以上的神经影像学领域的主治医师独立完成，如遇到分歧讨论解决，必要时咨询第3名研究者以达成一致。使用CiteSpace软件（5.8.R3, USA,http://cluster.cis.drexel.edu/～cchen/citespace/）对关键词进行分析。

1.4 统计学分析

       利用Excel软件（2016 version, Microsoft, USA）录入提取的数据并进行统计学描述。

2 结果

       检索出36 671篇文献，最终纳入504篇（图1）。2012～2021年发表了12 395篇文献，按照纳排标准最终纳入351篇文献进行聚类分析。

       纳入被引最高的文献50篇（表1）。年平均被引频次最高为47.33次，最低为11.67次，平均为14.22次。文献发表年份自1990年至2018年，以2010年最多（8篇）。样本量在3～2149（中位数25，平均数77.24）之间浮动。病例对照研究是主要的研究设计类型（29篇），且近期呈明显的增长趋势。颞叶癫痫（temporal lobe epilepsy, TLE）是最常见的癫痫类型（29篇）。

       根据研究目的，将文献分为机理研究（13篇）、预后研究（3篇）和诊断研究（34篇），见表2。

       图2展示了被引最高的50篇文献的影像模态。单模态研究居多，占82%。多模态研究仅有9篇，但从2011年开始呈现明显的增长趋势。功能磁共振成像（functional magnetic resonance imaging, fMRI）（24篇）、结构磁共振成像（structural magnetic resonance imaging, sMRI）（16篇）和扩散张量成像（diffusion tensor imaging, DTI）（11篇）是最常用的三种成像方式。平面回波序列（24篇）是最常用的MRI序列。14篇文献研究癫痫相关的脑网络改变，且从2011年开始越来越多的研究关注癫痫引起的脑网络变化。

       第一作者源于9个专业，以神经病学、医学影像学、脑科学居多。发表于13本期刊上，以《Brain》最多（15篇）（表3）；文献来源于以下10个国家：美国（14篇），加拿大（10篇），英国（8篇），中国（6篇），德国（3篇），法国（3篇），澳大利亚（2篇），瑞士（2篇），巴西（1篇），日本（1篇）。以2020年的影响因子为参照，影响因子排名第一的杂志是《Brain》。

       关键词是文章的核心与精髓，是对文献内容的高度凝练和概括，对文章的关键词进行分析，通常被用来明确一个研究领域的热点^[62]。而关键词共现聚类分析是在关键词共现网络基础上进行聚类分析得到的癫痫神经影像关键词共现聚类图谱。聚类分析是将没有分类信息的数据按照相似程度进行归类，从而来了解该领域的基本知识体系及动态演变过程。癫痫神经影像学领域关键词共现网络形成9个聚类（图3）。聚类#1、#2、#5、#7、#8联系较紧密；聚类#0、#1归为癫痫造成的脑损伤；聚类#3、#5、#7归为不同类型的癫痫；聚类#6和#8归为不同的成像模态。频次较高的前6位关键词是：“children”“TLE”“seizure”“epilepsy surgery”“epilepsy”和“MR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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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1  文献筛选流程。
Fig. 1  Flowchart of the selection proce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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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2  被引最高50篇文献的成像模态和研究目的分布图。2A：被引最高的50篇文献的成像模态；2B：不同研究目的的成像方式。rs-fMRI：静息态功能磁共振成像；tb-fMRI：任务态功能磁共振成像；MSI：磁源成像；PI：磁共振灌注成像；SPECT：单光子发射计算机断层显像；EEG-fMRI：同步脑电-功能磁共振成像；PET-CT：正电子发射断层显像；DWI：扩散加权成像。
Fig. 2  The distribution of the imaging modality and study topics. 2A: The imaging modality of the top 50 most highly cited articles; 2B: Imaging modality for different study purposes. rs-fMRI: resting state-fMRI; tb-fMRI: task based-fMRI; MSI: magnetic source imaging; PI: perfusion fMRI; SPECT: single photon emission computed tomography; EEG-fMRI: electroencephalogram-fMRI; PET-CT: positron emission tomography computed tomography; DWI: diffusion-weighted imag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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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3  关键词共现知识图谱。关键词共现网络共形成9个聚类。“年轮”环内的颜色代表关键词出现在不同的年份；“年轮”越厚，表明该关键词出现的频次越多；节点间的连线代表节点与节点间的共现关系，连线越粗，表明节点间的联系越紧密；连线的颜色代表两个节点同时出现在同一篇文章中的最早年份。
Fig. 3  Map of the co-occurring keywords related to neuroimaging on epilepsy. For the keywords, nine clusters are identified. Size of the circle indicates the number of occurrence. A bigger circle indicates the keywords is more frequently used and gets higher attention. Thickness of the lines reflects number of shared keywords. The color of the lines represents the earliest year of when two circles appear in the same artic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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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1  癫痫神经影像学领域被引最高的50篇文献
Tab. 1  The top 50 most highly cited articles in neuroimaging of epilepsy researc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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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2  被引最高的50篇文献的研究被试类型、研究类型和研究目的
Tab. 2  Patients and study designs of the top 50 most highly cited articles in different study purpos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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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3  癫痫神经影像学研究发文量前10期刊
Tab. 3  The top 10 journals of neuroimaging in epilepsy research

3 讨论

       癫痫是常见的神经系统疾患，脑电图是常用的诊断方法，但其空间定位及定性诊断具有一定的局限性^[63]。此外，超过三分之一的患者为难治性癫痫，手术切除是唯一有效的治疗方式，故影像学对检测出致癫痫区相关的结构异常显得尤为重要^{[64, 65, 66]}。随着大量的文章被发表，如何获取高质量的文献及明确该领域发展前沿具有一定的挑战性。

       本研究采用文献计量学方法对癫痫神经影像学领域的文献进行分析，结果显示文献量呈上升趋势，表明全球学者对该领域的关注一直保持着较高的热度。由于不同的发表年限会对结果产生影响，较早发表的文献被引用的机会更大，故本研究采用年平均被引用频次筛选出被引最高的文献。

       在被引最高的50篇文献中，TLE是最常见的癫痫类型。TLE是最常见的难治性癫痫，约占癫痫的40%^{[67, 68, 69, 70]}。TLE患者的认知功能受到了严重的影响，因此引起了广泛的关注^{[71, 72, 73]}。关键词共现分析表明儿童是癫痫神经影像学领域主要关注的人群。由于处在生长发育的关键时期，故患有癫痫的儿童更容易出现脑损伤及神经行为障碍^{[74, 75, 76, 77]}。

       在被引最高的50篇文献中，最早的诊断研究利用sMRI来定位癫痫灶^[15]。迄今为止，sMRI在癫痫领域仍应用广泛，现已结合神经心理学系统地分析全脑的改变^{[78, 79, 80]}。电生理源成像等更加敏感的成像方法逐渐被用来定位癫痫灶^{[81, 82]}。目前，更多的学者关注癫痫相关的脑网络变化，尤其是默认网络^{[8, 83, 84, 85]}。fMRI逐渐取代Wada试验，来评估癫痫患者语言的偏侧性且fMRI在探究机理中普遍应用^[86]。此外，具有严谨实验设计的多模态研究近期呈现明显的增长趋势，因此，基于病例对照实验设计的多模态研究可能是癫痫神经影像学未来的研究方向。

       本研究也存在一定的局限性：（1）本研究以WOS为检索数据库，未涉及其他数据库的检索结果；（2）纳入文献仅限于英文期刊，可能遗漏了一些其他语言发表的文章；（3）本研究仅纳入了临床研究，对反映当前该领域总体研究情况存在一定的局限性。

4 结论

       综上所述，本研究利用文献计量学方法明确了癫痫神经影像学领域中被引用最高的文献，阐明了该领域的研究类型、试验设计等情况。通过绘制可视化图谱探寻该领域演化的关键路径和发展前沿。利用多模态磁共振成像技术探究颞叶癫痫和儿童癫痫的机制、诊断及预后是癫痫神经影像领域未来的研究方向。